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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1页)

傅云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甚至没有多看谢晚凝一眼,直接对身后的警卫员厉声下令:“把她给我‘请’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进这里半步!”

警卫员立刻上前,客气却强硬地夺下谢晚凝手中的剪刀,要将她带离。

谢晚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哭喊着:“云深!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忘了我们以前……”

“谢晚凝。”傅云深打断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她,“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承诺会保你治病,直到康复。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寒,带着清晰的警告:“但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桑桑,挑战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念最后一点旧情。你的病,到时候就好自为之吧。”

这番话,如同最冰冷的判决,彻底斩断了谢晚凝所有的幻想。

她看着傅云深眼中毫不掩饰的维护和绝情,又看看旁边始终冷漠的乔若桑,巨大的绝望和嫉恨让她几乎晕厥,最终被警卫员半拖半扶着带离了小洋楼。

处理完谢晚凝,傅云深并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乔若桑的冷漠,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日夜作痛。

他开始动用力量,深入调查当年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谢晚凝“跳楼”前后的细节。

越是调查,发现的疑点越多。

当年那个“绑架”谢晚凝的绑匪,在入狱后不久就离奇死亡,线索似乎被人为切断。

而谢晚凝当年所谓的“罕见血液病”,病历也存在诸多模糊和经不起推敲的地方,有资深的医学专家看了资料后,委婉表示病情可能被严重夸大,某些症状更有可能是药物人为诱发所致。

甚至她那次“情绪崩溃跳楼”,也有目击者隐晦提及,似乎是她自己走向栏杆,时机掐算得恰到好处……

一桩桩,一件件,拼凑出一个令人心寒的真相。

他傅云深,这个自诩精明冷静的军人,很可能从头到尾,都被谢晚凝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和谎言,利用了一部分!

这个认知带来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深刻!

他找到了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的谢晚凝,将调查到的证据摊在她面前。

谢晚凝起初还想狡辩,但在铁证面前,最终心理防线崩溃,承认了她确实夸大了病情,那次跳楼也是她故意设计,目的是为了逼傅云深在她和乔若桑之间做出更鲜明的选择,为了挽回他。

她哭喊着,说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他,不能失去他。

傅云深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中没有半分动容,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彻底的失望。

“你的爱,自私、卑劣,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也毁了我最后一点赎罪的可能。”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堆垃圾,“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会切断你一切便利和金钱,之后,你好自为之。”

他彻底解决了谢晚凝,但内心的空洞和痛苦,却因为真相的揭露而变得更加巨大。

回到小洋楼,压抑的气氛依旧。

乔若桑甚至尝试过逃跑,但都被傅云深布下的人及时发现抓了回来。

一次激烈的争吵中,乔若桑被傅云深试图禁锢她的动作彻底激怒,口不择言地嘶喊出心中积压的所有恨意:

“傅云深!你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你让我觉得肮脏!”

“你为了那么个女人,一次次欺骗我,伤害我,现在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我关在这里!你让我觉得呼吸这里的空气都是耻辱!”

“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肮脏”、“耻辱”、“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些字眼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傅云深的心上。

他双目瞬间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墙壁顿时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冲出了家门。

从那天起,傅云深在训练场上变得更加疯狂,近乎自虐。

他挑战最高强度的训练科目,和士兵对打时毫不留情,也毫不防御,经常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青紫交错。

晚上,他带着一身新的或旧的伤痕回来,有时甚至军装上都渗着血迹。

他会走到对一切漠不关心的乔若桑面前,撩起袖子或解开衣扣,给她看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脸上带着一种惨淡而扭曲的笑容,声音沙哑地问:

“桑桑,你看……你当初替我挨那八十军棍,是不是也这么疼?”

“我现在每天都让自己体会一遍……是不是……就能离你当初的痛,近一点?”

乔若桑只是冷冷地瞥一眼,便移开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他和他身上的伤,都是令人厌恶的污秽。

她的漠视,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傅云深绝望。

终于,在一个傍晚,乔若桑用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决绝的语气,对傅云深下了最后通牒:“傅云深,放我走。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们之间,早就该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