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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阙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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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1页)

谢砚池说到做到。

出院后,他仿佛脱胎换骨。

他会因为南挽和合作的男摄影师多讨论了几句构图而暗自吃醋,但不会再冷着脸生闷气,而是会直接把她拉进怀里,带着点委屈和霸道说:“挽挽,我不喜欢你看别人那么久。”

南挽会好笑地戳戳他的脸:“谢砚池,你幼不幼稚?”

他会放下所有身段,陪她去撒哈拉沙漠露营,在星空下听她讲拙劣的鬼故事,然后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

会陪她在冰岛的极光下,像两个傻子一样跳舞,尽管动作僵硬,却笑得像个孩子。

他学会了表达,每天醒来和睡前,都会认真地吻她,对她说“我爱你”。

他不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谢总裁,而是一个会撒娇、会犯错、会因为她一个笑容而开心一整天的普通男人。

南挽找回了曾经的明媚和肆意,但眼神中多了份被深深爱过、被坚定选择后的从容和安稳。

他们的关系,在经历了炼狱般的折磨后,终于走向了健康、平等和互相治愈的重生。

这时,一个机会悄然降临。南挽接到了《国家地理》杂志的邀请,前往东非大草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野生动物专题拍摄。

这片广袤、原始、充满生命力的土地,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消息传开,谢砚池刚刚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非洲草原,意味着未知的危险、艰苦的条件和遥远的距离。他几乎能想象南挽为了一个绝佳镜头,会如何不顾自身安危。

“我跟你一起去。”他放下集团繁重的事务,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未愈伤痛的虚弱,却异常执拗。

南挽皱眉看他,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疤痕:“你的伤还没好,非洲不是你去的地方。”

“我可以做你的助理,你的保镖,你的搬运工。”谢砚池走近一步,眼神深邃,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挽挽,让我去。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我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在你身边。”

南挽看着他眼底不容错辨的担忧和坚持,沉默了片刻,最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随你。”

就这样,谢砚池以“特别助理”的身份,跟随南挽的团队,踏上了非洲的土地。

直升机掠过塞伦盖蒂上空,角马群迁徙的壮观景象如同大地流动的脉搏;吉普车在稀树草原上颠簸前行,猎豹蛰伏,象群悠然。

这片土地剥离了都市的喧嚣与虚伪,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命力。

在这里,没有谢氏总裁,没有过往的恩怨纠葛。

谢砚池褪去了所有光环,穿着简单的卡其布猎装,晒黑了些,他会笨拙地帮南挽扛沉重的摄影器材,在她专注拍摄时,默默递上水壶,用湿巾擦去她额角的汗珠。夜晚宿营,他学着和其他队员一起生篝火,烤简单的食物,尽管动作生疏,却异常认真。

南挽偶尔会从取景器里抬起眼,看到那个曾经矜贵得不染尘埃的男人,此刻正挽着袖子,额头带着薄汗,为她检查设备的安全性。

心底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们的话依然不多,但那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对峙感,在壮阔的自然面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拍摄进行到后期,团队在马赛马拉保护区追踪一个狮群多日。

这天傍晚,夕阳将草原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

南挽发现了一头带着几只幼崽的母狮,正慵懒地卧在一处岩石上休息,幼崽们在母亲身边嬉戏打闹,画面温馨而充满张力。

为了捕捉更理想的角度和光线,南挽示意司机将车稍微靠近一些。

她完全沉浸在创作中,调整焦距,寻找着最佳构图。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风向变了,他们的气味飘向了狮群。

原本慵懒的母狮突然警觉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收缩,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充满警告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