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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阙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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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1页)

某天,谢砚池精神稍好一些,他让南挽拿来他的平板,吃力地操作着,将u盘里他发现的她的日记、他后来暗中调查到的所有关于她默默付出的细节,以及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悔恨和爱意,毫无保留地、坦诚地展现在南挽面前。

他看着她,眼泪从通红的眼眶滑落,声音哽咽破碎:“挽挽……你看……我不是机器……我有心……它早就为你跳动了,只是我蠢……笨……到现在……才明白……给我一次机会……哪怕用一辈子……弥补……”

南挽静静地听着,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脆弱流泪的模样,心中最后一块坚冰,也开始融化。

但她没有立刻心软。在他又一次恳求时,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提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意是让他知难而退,彻底死心:

“谢砚池,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入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考验的重量,“那就去做一件事。一件足够疯狂、足够证明你心意、让我觉得……你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谢砚池的事。做到了,我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谢砚池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燃起一种近乎偏执的亮光。

他没有问是什么事,只是重重地、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然后,他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南挽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是知难而退,还是……

。”

医生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造型古朴、沾着血污的金属勋章。

南挽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听说过那个赛事,以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近乎残酷的规则闻名,是真正的勇士游戏,也是……亡命之徒的赌局。

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她一句“考验”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弄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南挽终于再也控制不住。

闺蜜曾经戏言的话在耳边响起——“他日后要是后悔了,怕是自杀也挽不回你了”。

如今,这个男人真的在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试图挽回她。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她冲上前,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拳头捶打着他伤痕累累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谢砚池!你这个疯子!笨蛋!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你不要命了吗!”

谢砚池被她抱着,感受着她温热的眼泪和颤抖的身体,却笑了,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紧紧回抱住她,声音虚弱却充满狂喜:“挽挽……别哭……我做到了……你看……我可以为你疯……为你死……只要你……别离开我……”

南挽守在他的病床前,看着这个沉睡中依旧眉头微蹙的男人。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婚后的失望挣扎,再到决裂后的痛苦追逐,以及此刻他近乎自毁式的证明……

她忽然发现,恨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种更复杂的情感取代。

他的爱来得太晚,代价太大,却也……太过深刻。

她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俯身在他耳边,用极轻却清晰的声音说:“谢砚池,你赢了。我认栽。”

谢砚池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守在一旁的南挽。

她看着他,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平静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谢砚池,”她开口,声音平静,“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谢砚池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挣扎着想要起身抱她。

南挽按住他,继续说道:“但是,一切要按我的节奏来。你那些死板的规矩、克己复礼的面具,全部作废。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为我吃醋、也会为我发疯的丈夫,不是一台完美的、没有情绪的机器。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能!”谢砚池不顾伤势,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哽咽,眼泪再次滑落,“挽挽……只要你在身边……我什么都能做到……我只要你……”

南挽看着他狂喜落泪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

她没有直接答应复合,而是提出了三个在她看来极其“苛刻”的条件:

“第一,试婚期一年。这一年里,如果我们相处不好,我随时离开,你不能阻拦。”

“第二,婚后,家里的财政大权归我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今后你再有任何事情欺骗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们永不相见,绝无挽回余地。”

谢砚池听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欣喜若狂地连连点头:“我答应!全都答应!挽挽,别说一年,一辈子试婚我都愿意!我的钱都是你的!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对你有半分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