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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阙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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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色的车影如同闪电般从侧后方冲出!以更快的速度,更决绝的姿态,精准无比地撞向了那辆疯狂的面包车的侧面!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间回荡!

金属扭曲、玻璃碎裂的声音刺破耳膜。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以车头严重损毁为代价,硬生生将面包车撞得偏离了方向,翻滚着冲下了路边的陡坡!

而南挽的车,只是被轻微剐蹭,惊险地停在了悬崖边缘。

世界仿佛在瞬间静止。南挽脸色煞白,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颤抖着推开车门,踉跄着冲向那辆几乎报废的黑色迈巴赫。

驾驶座的车门扭曲变形,安全气囊全部弹出,上面沾染着刺目的鲜血。

谢砚池被卡在变形的方向盘和座椅之间,额角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如纸,已经陷入了昏迷。

但他的右手,却死死地攥着手机,屏幕因为撞击而碎裂,却依然顽强地亮着——屏保照片,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南挽在阳光下毫无防备、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划破长空。

医院抢救室外,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医生进进出出,脸色严肃。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面色沉重地递上一张纸:“病危通知书。患者颅内出血,多处脏器受损,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病危”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南挽心上。

她一直强撑的冷漠和坚硬,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颤抖着手,几乎握不住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icu里那个浑身插满管子、毫无生气的男人。

曾经那个矜贵清冷、掌控一切的谢砚池,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为了她,他一次次打破原则,从神坛跌落,变得偏执、疯狂,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

心口的堤坝,彻底崩溃。

姜弥月因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很快被依法逮捕,等待她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谢砚池在鬼门关前挣扎了整整一周,才勉强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病房,但依旧虚弱不堪。

南挽没有再离开。

她沉默地留了下来,接手了护工的工作。她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水湿润他干裂的嘴唇,在他因疼痛而蹙眉时,会下意识地放轻动作。

谢砚池醒来后,每一次短暂的清醒,他都会用尽力气抓住南挽的手,眼神卑微而充满祈求,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挽挽……对不起……”

“是我混蛋……差点害死你……”

“别走……求你……”

“我爱你……真的……”

他没有再强势地要求,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地表白和忏悔。南挽只是沉默地听着,不回应,但也没有抽回手。

特助来看望时,忍不住再次将谢砚池这半年来的种种,包括如何处置姜弥月、如何应对家族压力、如何暗中保护她等等,更详细地告诉了南挽。

最后,特助红着眼眶说:“太太,谢总他把那个存着您照片和日记的u盘,一直贴身放着。这次车祸,手机碎了,u盘却被他护得好好的……他说,那是他的命。”

南挽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人,又看了看特助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u盘,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