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页)
一周后,傅云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那份被原封不动退回的汇票。
汇票边缘平整,连一丝折痕都无,仿佛它代表的巨额财富,在某人眼中不过是张碍眼的废纸。
他担心她在国外过得不好,特地给她寄了钱,可是却被原路返回,附带的只有一句通过中间人转达的口信,冷得刺骨:“傅少将的钱,我用不起。”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的神情——
漂亮的眉眼一定微微上挑,带着她特有的、漫不经心的骄傲,还有彻底的撇清。
他派人通过特殊渠道,几经周折才送到她手中,生怕她在异国他乡受了半点委屈。
可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退了回来。
用不起。
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扎进他心里。
她花他的钱,曾经是那样理所当然。
看上的珠宝,喜欢的裙子,甚至只是一时兴起想买的限量版跑车,她总会晃着他的胳膊,理直气壮地撒娇:“傅云深,付钱。”
那时他觉得她挥霍,却也享受着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
可现在,她连他一分钱都不肯要了。
这种泾渭分明的切割,比任何争吵和指责都更让他窒息。
他将汇票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股无处发泄的郁气,直接带到了训练场上。
烈日当空,士兵们正在进行常规战术演练。
一个新兵因为紧张,在跨越障碍时动作稍显迟缓,差点影响了后面小队的节奏。
这原本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多加练习即可。
然而,一直沉默旁观的傅云深却猛地厉声喝道:“停下!”
全场瞬间寂静,所有士兵都停下动作,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傅云深大步走到那个脸色发白的新兵面前,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冷得没有半点温度:“就因为你一个人,整个小队的节奏都被打乱!在战场上,你这零点几秒的迟疑,可能导致你的战友全部牺牲!”
新兵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报、报告少将!我……”
“解释就是掩饰!”傅云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目光扫过全场,“看来是平时的训练太松懈了!全体都有!负重三十公斤,越野五十公里!现在!立刻!执行!”
命令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十公里负重越野,这几乎是极限训练的量,而且是因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
就连一旁的政委都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步拉住傅云深的胳膊,低声道:“云深!你冷静点!这只是常规训练,小失误难免,惩罚太重了!”
傅云深猛地甩开政委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布满红血丝,吼道:“重?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的话就是命令!谁再敢多说一句,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