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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离婚后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在县城边上租了个带小院的平房,每天养胎,散步,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那些曾经让我窒息的人和事,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记忆。
直到顾建社的母亲,我的前婆婆,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来。
出乎意料,这次她没有撒泼打滚,脸上甚至还带着讨好的笑。
她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态度软得不像话。
“月月啊,妈来看看你。”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把鸡蛋放在石桌上,搓着手,半天,才说出来意。
“下个星期,就是你公公的忌日了。”
我的公公,顾建社的父亲,是个非常传统的老人,生前最重规矩。
顾建社对他又敬又怕,老书记的忌日,在他心里比过年还重要。
往年,祭祀的所有事宜,从准备三牲祭品到联系亲戚,都是我一手操办。
前婆婆叹了口气,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往年都是你操持,你公公生前最喜欢你,总夸你孝顺能干。你就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回去帮建社一把,让你公公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我心里冷笑。
前世老书记忌日的时候,我正挺着怀孕的肚子。
一个人里里外外,操持了全部的丧事,累得几天几夜没合眼。
而我的好丈夫顾建社呢?
他全程陪在“伤心过度”的张妍身边。
因为张妍说,老书记在世时待她如亲生女儿,她悲痛得站都站不稳。
于是,我的丈夫,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全程搀扶着另一个女人,安慰她,给她递水。
而我,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累到早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那点涟漪,瞬间就平息了。
我还没开口,顾建社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地向我保证:“月月,只要你这次肯回去帮忙,我发誓,我一定和张妍彻底划清界限。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
他们都以为,我会看在逝去的公公和未出生的孩子的份上,心软,妥协。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看着他们期盼的脸,直接拒绝了。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我不是你们老顾家的媳妇了,没资格去祭拜你们家的祖宗。”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前婆婆的伪装瞬间被撕破,她指着我的鼻子又开始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建社娶你,你还在乡下种地呢!现在攀上高枝就忘了本了!你不得好死!”
顾建社的脸上也满是失望,他不懂,为什么那个温柔贤惠的林月,会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月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他以前对你那么好”
我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
“我的心,早就被你们母子俩,还有你的那个好妍妍,一刀一刀,给剐碎了,烧成灰了。”
他愣住了。
我接着说:“你们现在对着一捧灰,跟它要什么温度?”
说完,我提起那篮子鸡蛋将他们推出门外,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哭喊咒骂,都隔绝在外。
8
听说那天,顾建社因为祭品准备不齐,被他家的亲戚长辈们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我,正在医院里,迎接着我新生命的到来。
是个女儿。
我给她取名,林念安。
念安,念安,我只愿她一生,平安顺遂。
出院后,我开始为南下做准备。
也就在这时,顾建社和张妍的报应,一个接一个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