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页)
卫棠在一旁怡然自若,酒酒,你大可以呼救,正好我也有话同他说。
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表妹,原是暗娼出身,在私窑子里待了九年。
卫棠轻轻一笑,唇边梨涡一闪而过。
他还不知道,你身子有多软,嘴有多甜,声音有多娇。
但是我知道。
我像是被抽去了体内的骨头,又像是被冰冻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卫棠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暗室内的几案前坐着,施施然点亮了烛火。
他在我手中塞了一杯热茶。
酒酒,现在你可识得我是谁?
我不能认下酒酒。
至少在卫棠面前不能,若我抵死不认,不过是他认错人污我名声。
若我今日认下,往后便要被他拿捏,再也没法抬头做人。
我捏紧手中茶盏,琼林宴惊鸿一瞥,二公主曾言郎君是今科探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卫棠目光一寸寸从我脸上往下移。
酒酒,莫要想着糊弄我,我知你胸前有一桃花胎记。
卫棠支着下巴,可要验验?
吴江九年,教会了我何为隐忍、何为苟且,可卫棠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我忍无可忍。
他不想让我安生地当国公府姑娘,他要折我脊梁,让我像之前那样跪在他面前求他。
我将那杯热茶泼到卫棠脸上,我已忍耐郎君多时,请郎君自重。
卫棠没有闪躲,他顶着满身茶渍道,酒酒,我不曾朝你泼茶,你却湿了外裳。
他不知想到什么,双眼通红盯着我,莫不是已有孩儿。
我将茶盏砸向卫棠,卫氏家风清正,便教出你这等辱人名声的登徒子。
今日,胸前胀疼得厉害。
便连衣裳湿的都比往常快,我快步拉开门离去,只听得卫棠在笑。
一声叠一声。
表哥仍在书肆看书,可我这样已不好走去他身边,只好寻到侍女与他传消息。
而我直接回府。
其实我隐约知晓,我未生子先产乳,约莫同画舫妈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