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1页)
她是来接沈煜去吃饭的——
尽管沈煜十次有九次拒绝,她依然坚持。
她刚下车,就听到了沈言这番言论。
池鸢脸色瞬间结冰,她大步走过去,径直走到沈煜身边,下意识地想揽住他的胳膊,却被沈煜冷淡地避开。
她也不在意,转身,将沈煜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如刀,射向沈言,声音寒彻骨:“沈言,你给我听清楚。是我,池鸢,像条狗一样,不知疲倦、不要脸面地追着沈煜,求他回头。”
她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坦诚和维护:“以后,谁敢来打扰他,让他有丝毫的不痛快,就是与我池鸢为敌。”
说完,她不再看沈言惨白的脸,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当着沈言的面,冷声下令:“通知下去,即刻起,切断池氏集团与沈家所有的商业合作。没有我的允许,永不恢复。”
沈言彻底傻眼,瘫软在地。
很快,沈煜父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惶恐,带着哀求,希望池鸢能高抬贵手。
池鸢直接将手机递给沈煜,轻声问:“阿煜,你说,要原谅他们吗?”
沈煜看都没看手机一眼,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们和我,早就没关系了。你的商业决策,不必问我。”
池鸢闻言,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恢复了商场的冷酷:“我的丈夫不愿原谅你们。那么,我也没必要原谅。好自为之。”
说完,直接挂断。
沈煜的决绝,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冰墙,将池鸢所有试图靠近的努力都反弹回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送去的礼物被原封不动退回,她精心安排的“偶遇”换来他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她发出的每一条石沉大海的信息,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池鸢开始失眠。
深夜,空荡冰冷的南山顶墅里,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对着那个修复好的、存有沈煜照片和日记的u盘,一坐就是整夜。
酒精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尽管她深知自己酒精过敏。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部,带来生理上的痛苦,却似乎能短暂麻痹心里那股更深的、无处宣泄的钝痛。过敏反应让她皮肤泛起红疹,呼吸不畅,但她毫不在意,仿佛这种自虐般的折磨,能减轻一些她内心的煎熬。
她有时会走到衣帽间,幻想着沈煜的衣服放在那里,她像个瘾君子般深吸一口气,然后被巨大的空虚感吞噬。
初冬,沈煜为了散心,独自飞往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滑雪胜地。
他像是要彻底宣泄掉所有情绪,故意选择了最险峻、号称专业选手才敢挑战的黑色钻石雪道。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他却感觉这种极致的刺激能让内心那片荒芜暂时冻结。
池鸢几乎在他出发的同时就收到了消息。
她立刻抛下所有公务,乘坐私人飞机追了过去。
她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贪婪地看着他在雪地里那抹鲜亮的身影,心如同被一根细线牵着,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紧绷。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沈煜挑战一条极其陡峭的冰坡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雷鸣般的轰响!
“雪崩了!”有人惊恐地尖叫。
池鸢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
她眼睁睁看着那片白色的死亡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沈煜所在的那片区域!
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白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阿煜——!”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就要冲过去,被随行的保镖死死抱住。
“池总!太危险了!救援队已经出发了!”
“放开我!”池鸢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挣扎,力气大得惊人,“他不能有事!他绝对不能有事!”
暴风雪预警已经升至最高级别,救援队也暂时无法深入核心区域。
池鸢等不了,一秒钟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