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页)
南挽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特助说完,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几天后,谢砚池的高烧终于退去,伤势稳定下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要找南挽。特助面色艰难地递上一份文件:“谢总……这是……南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那是一份签好字的、关于接受北欧某著名艺术村为期三年驻留邀请的合同副本。
意味着南挽将会有至少三年时间,远离这里的一切。
谢砚池看着那份合同,瞳孔骤缩,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
积蓄了多日的情绪,担忧、恐惧、悔恨、以及此刻彻底失去的绝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猛地将床边柜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输液瓶砸碎,药水四溅!他像疯了一样,不顾身上的伤口和针头,赤脚跳下床,冲回南山顶墅的书房,见到什么砸什么!
电脑、文件、古董摆设……
所有能毁坏的东西都在他失控的怒火下化为碎片!
他彻底崩溃了,那个永远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谢砚池,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当晚,他醉醺醺地开车冲到南挽临时下榻的酒店楼下,不顾保安阻拦,仰头对着她可能所在的楼层声嘶力竭地喊她的名字:“南挽!你出来!南挽——!我不能没有你……你听见没有!”
最终,他被闻讯赶来的保镖和特助强行拖走。
第二天,“谢氏总裁为爱癫狂,深夜酒店楼下发酒疯”的新闻登上八卦头条,成为全城笑谈。
谢砚池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别墅里,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对忙着处理公关危机的特助惨然一笑,声音沙哑破碎:“笑话?让他们笑去吧……没有她,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一种偏执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谢砚池心中滋生。
他不能放她走,绝对不能!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要用尽一切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谢砚池动用关系,将尚未出发的南挽强行带到了郊区一栋临湖而建、守卫极其森严的别墅。这里环境优美,设施奢华,却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谢砚池,你非法拘禁!放我出去!”南挽怒视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谢砚池试图解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挽挽,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谈谈?”南挽嗤笑,“用这种方式谈?谢砚池,你真是越来越下作了!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他切断了她与外界的大部分直接联系,收走了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偏执地认为,只要她在身边,日复一日,总能找到机会,让她冰冷的心回暖。
南挽以绝食抗议。
连续两天,滴水未进,原本明艳的脸庞迅速消瘦,嘴唇干裂。
谢砚池慌了。他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粥,走到床边,试图喂她:“挽挽,吃点东西,算我求你。”
南挽扭过头,紧闭双唇。
谢砚池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和疯狂,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用勺子舀了粥,递到她唇边:“吃!”
南挽猛地挥手打翻粥碗,温热的粥洒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
谢砚池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她倔强苍白的脸,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站起身,对佣人低吼:“重做!做到她吃为止!”
他重新端来一碗粥,这次动作更强硬,几乎是将粥灌进她嘴里,眼神痛苦而偏执:“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可以!但不能伤害你自己!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