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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之法医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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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不要在图书馆这么神圣的地方做这个(第1页)

深秋的雨裹着桂花香渗进图书馆的每个角落,温岁抱着《现代文学选刊》在书架间逡巡,目光不经意扫过窗边的身影时,脚步骤然停住。许南舟倚着米色窗帘翻书,藏青色毛衣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书页翻动时带起的风掀动他垂落额前的碎发,宛如一幅被精心装裱的静物画。

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脊,想起三天前那场对话后两人微妙的变化——许南舟会在路过她座位时顿住脚步,偶尔还会将批改过的作文草稿放在她桌上。此刻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胸腔里忽然漫起细密的痒意,像是有只蝴蝶在扑腾翅膀。

深吸一口气,温岁抱着书走向那张长桌。当米色帆布包落在木质桌面发出轻响时,许南舟终于抬起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介意拼桌吗?”她尽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却还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少年垂眸看了眼她怀里的书,喉结轻轻滚动:“嗯。”

空调的暖风在两人之间流淌,温岁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昨天写的小说大纲。钢笔尖在纸面悬了许久,才终于落下:“你觉得......写小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样生硬的提问,像极了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许南舟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停顿,墨迹晕开成小小的圆。“真诚。”他简短作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数学题。

温岁咬住下唇,不甘心地继续:“可我总觉得,只有真诚不够。就像我写了很多故事,却总被编辑说缺了灵魂......”她的声音渐渐变轻,那些被退稿的夜晚突然涌上心头,酸涩在眼眶里打转。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许南舟终于放下笔,侧头看她时,睫毛上仿佛凝着图书馆特有的冷光:“你太在意别人的标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上次你写的雪松香,明明比那些堆砌辞藻的段落动人。”

温岁猛地抬头,撞进他沉静的目光里。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阳光斜照的午后,她在作文里偷偷写下“我的世界,从遇见一个带着雪松香的少年开始”。原来他都记得,记得那些她以为被风带走的心事。

“可我想写能出版的故事。”她低声说,指甲掐进掌心,“想让很多人看到。”

许南舟沉默良久,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笔帽。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有几片落在他摊开的《百年孤独》上。“我父亲......”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雨声吞没,“是个失败的作家。”

温岁屏住呼吸,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家庭。

“他总说写作是场孤独的修行,可最后却在稿纸堆里弄丢了生活。”许南舟的目光变得幽深,像是坠入回忆的深潭,“所以我害怕,害怕有人重蹈覆辙。”

图书馆的顶灯在他睫毛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温岁突然读懂了他眼底的疏离。原来那些冷淡的回应,不是拒绝,而是笨拙的保护。她想起林悦说过的话,想起他独自坐在窗边的无数个午后,心里泛起细密的疼。

“但我不怕。”她轻声说,将笔记本转向他,“你看,这是新写的故事,主角是个闻得到别人情绪的女孩。”

许南舟的目光终于落在纸面上,安静的图书馆里,只有钢笔在纸面摩挲的沙沙声。温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比起得到回应,此刻并肩而坐的时光,或许才是故事最美的注脚。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在许南舟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柔的轮廓。他将笔记本推回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钢笔尖的微凉。“这里的转折可以再自然些。”他说,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温岁低头看着被批注的文字,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窗外的晚霞把图书馆的玻璃染成蜜糖色,她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都在这一刻有了继续书写的勇气。

收拾书包时,温岁瞥见许南舟将那张写满批注的纸小心折好,放进校服内袋。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身时撞翻了水杯,透明的水珠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倒映着少年慌乱又笨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