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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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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和JK妹妹的线下约会】(第1页)

我被传召到了国王那里。我记得我非常讨厌这样。在无尽王座厅廊里走了很久很久。我跪在王座前的石头上。一些国王会为来讲述一长串消息的信使膝下铺上地毯。但我父亲不会。

“廷达瑞俄斯国王的女儿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了。”父亲说。

我知道这个名字。廷达瑞俄斯是斯巴达的国王,他有着我父亲觊觎他那广阔又肥沃的南方土地。我同样也听说过他的女儿。据传,她是我们国家最漂亮的女人。

她的母亲莱达被宙斯伪装成天鹅,借而□□了她。九个月之后,她生下了两对双胞胎:克吕泰墨斯特拉和卡斯托,这是与她的凡人丈夫生下的两个孩子。海伦和波吕丢刻斯,是赋予盛名神灵之子的双胞胎。但众所周知,神明是最臭名昭著的贫穷父母,廷达瑞俄斯打算将他的遗产分发给他所有的子民。

我没有回答我的父亲,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在寂静的房间里,我父亲大声地清了清嗓“有了她,我们的生活会变得很好,你应该去好好地去追求她。”大厅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只有他可以听见我被吓得喘不上来气的声音。但我最好别把我的不舒服说出来。我父亲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才九岁,难看,没有什么前途,还很无趣。

第二天早上,我们带着大量用于旅途的食物与礼物离开了。士兵们穿着最好的盔甲护送我们离开。关于那次的旅行我记住得不多——陆路旅行,穿过乡村,之后就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父亲向要往各个方向骑行的秘书与信使下达了最新的命令。我低头看着皮革的缰绳,用我的拇指抚平上面的纹路。我不明白我在这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这同样也无法被理解,因为我父亲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此。我的驴子一直在晃,我和它一起晃,甚至会因为这份分心而感到快乐。

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达廷达雷乌斯城堡的追求者。马厩里挤满了马和骡子,仆人们四处奔忙。我父亲似乎对我们的迎接仪式不满意:我看到他皱着眉头,手在不停地在壁炉的砖石上摩擦。我从家里带了一个玩具,一匹腿会动的马。我抬起一只蹄子,然后抬起另一只蹄子,想象着我骑的是它而不是驴子。一个士兵同情我,把他的骰子借给了我。我把它们往地板上扔,直到它们一次性掷出六。”

最后,有一天,我父亲命令我洗澡、刷牙。他让我换外衣,接着又换。我照做,尽管我没有看出紫色与金色或深红色与金色之间的区别,我弯曲的双膝没有被藏起来。父亲的黑胡子浓密地挂在脸上,看上去十分威严。我们送给廷达瑞俄斯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那是一个烫金的搅拌碗,上面的浮雕压印着达那厄公主的故事。

宙斯在一片金光中向她求婚,她为他生下了珀尔修斯,一个杀死戈尔冈的人,在我们的英雄中仅次于赫拉克勒斯。我父亲把它递给我。“不要让我们蒙羞,”他说。

还未见到正厅的全貌,就听到了远处数以百计的声音在敲击石墙,酒杯与盔甲相接的鸣响,仆人们关上窗,试图减少外面声音的干扰;每面墙上都挂了挂毯,他们的财富不容小觑。我从未见过有这么多男人在一个大厅里。不,不是男人,而是国王,我在心里纠正道。

我们被传唤去议会,坐在精美的牛皮椅上。仆人后退,渐渐消失在阴影中,。父亲扯了扯我的衣领,警告我不许左动右晃,没有坐相。

那间房间里充斥着暴力,多位王子、国王或是英雄,为抢夺一个奖品而不停争抢,但我们知道如何表现拥有理性绅士的文明。他们一个个地介绍了自己,这些年轻人,炫耀着光洁的头发,流畅的腰线与昂贵的染色衣服。

许多人是神的儿子或孙子。所有人都写了一两首歌,或者更多,歌唱了他们的过去。廷达瑞俄斯轮流问候每个人,收到的礼物扎堆地摆在房间中央,邀请每个人发言并展示他的西装。

我父亲是他们中最年长的,除了那位菲罗克忒忒斯。“赫拉克勒斯的战友,”我们旁边的人敬畏地低声说。赫拉克勒斯是我们最伟大的英雄,而且菲罗克忒忒斯是他唯一一位还活着的亲密伙伴。他头发花白,粗壮的手指上布满了茧,这是弓箭手的特点。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举起了我所见过的最大的弓,抛光紫杉木配上狮子皮的握把。

“这是赫拉克勒斯的弓,”菲罗克忒忒斯说,“是他死后送给我的。”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弓被嘲笑为懦夫的武器。但对于这张弓,没人敢说这样的话;拉开它所需的力量,让我们所有人都自惭形秽。

下一个人,眼睛化得如同女子一般,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伊多墨纽斯,克里特岛之王。”他身形精瘦,长发及腰。他拿出了一把稀有的铁双头斧。

“这是我族人的象征。”

他的一举一动,让我想起母亲喜爱的舞者。

接着是阿特柔斯之子墨涅拉俄斯,他坐在身形魁梧、如熊一般的兄长阿伽门农身旁。墨涅拉俄斯有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红发,宛如火炼青铜的色泽。他体魄强健,肌肉结实,充满活力。

他送上的礼物十分贵重,是染工精美的布料。“虽说夫人无需任何装饰,”他微笑着补充道。这话相当漂亮。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说出如此巧妙的言辞。我是在场唯一未满二十岁的人,而且并非神的后裔。我想,或许珀琉斯那位金发的儿子能与墨涅拉俄斯相匹敌。但他父亲把他留在了家里。

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他们的名字在我脑海里渐渐模糊起来。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高台上,在那儿,我第一次注意到坐在廷达瑞俄斯身旁的三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我紧盯着她们脸上蒙着的白纱,仿佛这样就能窥见面纱后的女子。父亲想让她们其中一人做我的妻子。

三双手腕戴着精美的手镯,安静地放在她们的膝上。其中一位女子比另外两位高些。我好像看到一缕深色的卷发从她面纱底部探了出来。我记得海伦是浅色头发,所以这位不是海伦。我不再听那些国王们讲话了。

“欢迎你,墨诺提俄斯。”听到有人提及我父亲的名字,我吃了一惊。廷达瑞俄斯正看着我们。“得知你妻子去世,我深感悲痛。”

“我的妻子还在世,廷达瑞俄斯。今日是我儿子前来迎娶你的女儿。”一阵沉默,其间我跪了下来,周围一张张面孔转得我头晕目眩。

“你儿子还未长大成人。”廷达瑞俄斯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情绪。“他无需成年。我一人之力,足以代表我们父子。”这是我们族人喜欢的那种玩笑话,大胆又带着吹嘘的意味。但却没有人笑出声来。

“我明白了。”廷达瑞俄斯说道。石质地板硌着我的皮肤,可我一动不动。我早已习惯了下跪。以前在父亲的王座厅里练习下跪时,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庆幸有过那样的经历。

在一片沉寂中,父亲又开口了。“其他人带来了青铜、美酒、橄榄油和羊毛。我带来的是黄金,而这不过是我宝藏中的一小部分。”我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那只精美的碗上,抚摸着上面刻画的图案:宙斯从倾洒的阳光中现身,那位受惊的公主,以及他们的结合之景。

“我和我的女儿很感激你给我们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尽管对你来说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国王们中传来一阵低语声。这话里带着羞辱之意,可父亲似乎并未领会到。我的脸则因这羞辱,涨得通红。

“我会让海伦成为我宫殿的王后。如你所知,我的妻子并不适合掌管后宫。我的财富超过了这些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我的功绩有目共睹。”

“我还以为求婚的你的儿子呢。”我循声抬头望去。这是一个此前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人。他坐在长椅的末端,正惬意地翘着腿,卷曲的头发在炉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他的一条腿上有一道锯齿状的伤疤,那道疤痕就像一条长线,从他的脚后跟一直连到膝盖,蜿蜒地绕过小腿的肌肉,然后隐没在他束腰外衣下的阴影中。我心想,这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刀之类的东西划的,伤口是向上撕开的,边缘参差不齐,看似柔软的伤口却掩盖不了当初伤至皮骨的暴力。

我父亲很生气。“拉埃尔特斯之子,我可不记得邀请过你开口说话。”

那人笑了笑。“没人邀请我。是我打断了。但你不必担心我会从中作梗。我在这件事上没有既得利益。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说说而已。”高台上传来的一个细微声响吸引了我的目光,一位蒙着面纱的人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父亲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海伦,那他所为何来?让他回他的石头堆和山羊群中去吧。”

那人扬起了眉毛,但什么也没说。廷达瑞俄斯的态度也很温和。“既然如你所说,你的儿子是求婚者之一,那就让他上前自我介绍一下吧。”

就连我也知道,现在该轮到我开口了。“我是帕特洛克罗斯,墨诺提俄斯之子。”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尖细,又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沙哑。“我作为海伦的求婚者来到这里。我的父亲是一位国王,还是国王的儿子。”我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父亲没有指导过我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廷达瑞俄斯会让我发言。我站起身,端着那只碗走到那堆礼物旁,把它放在不会倒的地方。

我转身走回自己的长凳,没有因为紧张发抖或者绊倒而出丑,说的话也不算愚蠢。尽管如此,我的脸还是羞愧得发烫。我知道在这些人眼里,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那些求婚者们的队伍继续着,对此毫不在意。此刻跪着的那个人身材魁梧,比我父亲高出一半,而且体格也很壮硕。在他身后,两个仆人费力地支撑着一面巨大的盾牌。

那面盾牌似乎也成了他求婚的一部分,与他一同在场,和他本人一样高;换做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扛得动这面盾牌。

而且这盾牌绝非装饰品:上面伤痕累累、砍痕交错的边缘见证了它所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这个巨人自称是忒拉蒙之子埃阿斯。他的发言直截了当且简短,宣称自己是宙斯的后裔,并以他那魁梧的身材作为曾祖父持续庇佑的证明。

他的礼物是一支长矛,由质地柔韧的木材精心削制而成。经过炉火锻造的矛头在火把的光芒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