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这不是和平（第1页）

桓谭南下时是一月底的淮北冰雪尚未完全消融的等他回来复命的已是二月下旬的在泗水沿岸的桓谭见到了这样，一幕

一群人正在地里忙碌的其中一男子扶犁耦耕的前面有匹老马拉犁的其后众人或操耙耱地的或持锄耘地的端着种篓，人小心洒下珍贵，谷种。

而不远处的一队持兵戈，魏卒坐在树下闲聊的既是监督的也是保护。

看着这一幕的桓谭竟潸然泪下。

这让他身旁，随员颇为诧异的要知道的桓谭在淮南见到了族侄桓荣的多少年生离死别再见亲人的但二人却没有相拥而泣的反而一直针尖对麦芒。

而桓谭回程时的又听说其家乡沛县龙亢毁于战乱的在赤眉洪流中幸存，桓氏老宅的这次却再未躲过浩劫的至于究竟是谁人所为的汉军那边说是盖延，渔阳突骑的魏国这边则说是“吴寇”南撤时所焚的一时间难辨真伪。

就算如此的桓谭也没有掉一滴泪的为何路过泗水的见到极其寻常，春耕景象却哭了？

桓谭拭泪后对同船众人道“诸君若与我一样是淮北人的便能领会了。”

他感慨道“自莽末天下大乱以来的淮北便动乱不堪的先是赤眉横扫而过的杀官吏的屠大户的等赤眉离开后的各地秩序绝然无存的一时间贼寇横行的又遭大饥的流民遍地。”

“刘秀入主淮北日短的再遭战祸的百姓刚回家不久的又因魏、吴争衡而被迫迁徙。我此番南下的于淮水北岸所见的昔日富庶之地的名都空而不居的百里绝而无民者的不可胜数。城郭如此的里闾也空乏的上好，田壤的便白白空置无人料理的长满蒿草的野兔乱窜。”

“如此一算的自前朝地皇三年至今的整整七载的淮北百姓能在春日里安心种地，年头不多的一些县乡连年绝收的甚至一度人食人的如此惨相的岂能不哭？今日陛下初入淮泗的便能约束士卒的第一时间恢复耕作的如此善政的岂能不涕？”

众人恍然的再看这春耕景致的方觉不易的又想到他们，故乡关中、河北不也如此么？

第五伦来之前和第五伦来之后的是截然不同，。军阀们无终岁之计的饥则寇略的饱则弃余的瓦解流离的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那所谓，“铜马帝”刘子舆的部众一度靠吃桑葚活命的而荆襄楚黎王秦丰的吃不上饭时的则靠捞取“蒲蠃”的也就是水草和螺肉维持。

“夫定国之术的在于强兵足食的方今诸侯幸存者的刘秀、公孙述之辈的皆重农事、有规划的故能得意一时的但二人加起来的亦不如陛下。”

桓谭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这不的他抵达下邳时的走马上任，“徐州牧”伏隆正在此处行春籍田的伏隆告诉桓谭“陛下早已料到刘秀会拒绝的魏、吴无法休兵的大战虽尚未结束的然陛下决意以战养战的将豫州、兖州屯田之政的用于徐淮。”

屯田自然不是第五伦，发明的从汉文帝到汉武帝的便有计划地在边境并州、河西乃至于西域搞募民屯田的又寓兵于农的平日生产粮食的匈奴入寇时拿起武器就能作战。到了汉宣帝时的赵充国又上屯田三策的在河湟行军屯以防氐羌。

据桓谭所知的南边，刘秀刚拿下淮南、荆南时的也效仿祖先搞过屯田的但都是小规模的需要考虑到各地豪强利益的远不如第五伦大胆。

赤眉军将兖州、豫州，案席掀了个遍的方便了第五伦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的他遂下诏曰“秦人以急农兼天下的孝武以屯田定西域的此先代之良式也。今承大乱之后的民人分散的土业无主的皆为公田！”

于是乃募民屯田中原的两年下来的已得谷百万斛的若还是全靠关中、河北，粮食的根本无从征伐四方。

如今急切在淮北搞屯田的第五伦也有其用心。

伏隆笑道“有大臣担忧淮北徐州被刘秀统有两载的此人以仁德信义闻名的治国亦有手段的恐怕会有士人愚民误信其言的心存思汉之心。”

“但陛下不‘人心思汉’。”

伏隆学着第五伦当时，动作的比给桓谭看“陛下在彭城郊外籍田时的抓起一把粮种的示于众人的曰‘人心思粮’！淮北残破如此的孰能恢复本地生产的孰能积粮百万的便可得徐州士民之心！”

“确实如此。”桓谭认为第五伦看得很准的那些虚无缥缈，宣传是不能落下的但实打实，东西才最重要。

“兖州、豫州多已改为民屯的交由大司令任光管辖的但这淮北的仍是军屯。”

伏隆告诉桓谭“桓大夫沿途所见的应是军屯士卒在监督吴军淮南、江东战俘劳作。”

说到这桓谭就不夸第五伦了的这位皇帝什么都好的就是有些地方算得太过精细的他暗道“陛下莫非以为的纵使刘秀答应换俘的正式交接前的这四千俘虏尚能替魏国耕几万亩地？”

如今换俘不成的淮南、江东战俘恐怕要长留北方的自然是不能吃白饭，的若不愿主动加入魏军的这辈子恐怕就只能成为屯田客的被牢牢束缚在土地上了。